得!得!
突然,桥下的西岸上,远远地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她转头望去,只见却是一个白衣少年,骑着一匹白马,一路疾驰,奔上桥来。
渐渐近了,只见那少年生得面如冠玉,剑眉星目,头戴斗笠,一身锦袍玉带,粉底皂靴,腰佩长剑;洒脱中透着利落的英武之气,胯下一匹银鞍白马,踏的灞桥回音阵阵。
白小涟见他跑过桥上,于是不再好意思唱下去,只得收住声,静立桥上等着他过去。
“哷!”
谁想那少年刚刚跑过去,却又不知怎么勒住了马头,停驻在离她三米开外的地方,等了一会儿,见她久不开口,方说道:“姑娘,你曲子唱得不错,接着唱啊!”
“唉?”
白小涟听了,赶紧四下张望,见桥上只有他们两个人,方歪着头问道:“你是在说我吗?唱得不错?真的吗?”
“哈哈!难道此处除了白姑娘你,还有第二个人吗?”
那少年爽朗地笑了,他生得眉清目秀的,笑起来很好看,虽然不如苻坚笑得阳光般和煦,却也透着爽利的刚阳之气,令人看着就很舒服。
白小涟望着他俊朗的笑容,不知怎地,突然感觉脸上滚烫烫的:见鬼了,我脸红个什么劲啊!
唉?等等,不对,他居然称我为白姑娘,莫非他认得我?
想到这里,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,握着雨伞的手无意识地更加用力地握着了,尖锐的指甲都陷阱了自己的手心肉里。
这少年骑马的样子很是英武洒脱,隔着朦胧的雨幕,大有一种马上看将军的美感,这么俊朗的男子,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姓白呢?他到底是谁?
“怎么?莫非白姑娘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?”
见她疑惑,那少年似乎自言自语般嘀咕了一声,接着他对白小涟自信地笑着说:“国师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,我叫吕光。你不是居住在长安吗?那么,将来我们还会再
见面的。因为,我喜欢你唱的曲子。姑娘,我们后会有期吧!”
“唉?”
白小涟很奇怪他的话,正要问几句清楚,却见那少年一扬马鞭,早已奔下灞桥,远远地消失在了雨幕里。
吕光?我怎么听着也很耳熟……啊!吕光!
她望着雨幕中的青山绿柳,突然想起来:吕光,不就是在苻坚身死后建立了后凉国的开国君主吗?他就是向苻坚举荐了王猛的吕婆楼之子,现在是苻坚手下有名的战将,后来用七万大军战胜了有七十万敌军的西域、勇冠三军的大秦名将啊!
那么,他既然是将军,莫非就是上次打跑了***上的那群流氓,帮我解围的鹰扬将军?天啊,我居然没认出自己的救命恩人,真是,太丢脸了,难怪他笑我贵人多忘事。
可是,他刚才好像说,他喜欢我唱的曲子?
白小涟欣喜若狂之余,却又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:不可能吧,如果真的是吕光,哪那么容易好打发的,区区一首曲子,他就会喜欢我?大概,是他公子哥心性,见了姑娘都会随口说喜欢吧!
想到这里,她自觉无趣,却经此一搅,也没用唱歌祭奠苻生的兴致,只得打着伞,原路返回了。
在路过一条小路时,她看到路边居然盛开着一片片或蓝或红的樱草花,一朵朵的玲珑秀气,甚是可爱,于是便不顾地上的泥泞和雨水,走过去采了一大把,放在鼻前轻嗅着。
得得的,远处又传来了马蹄声响,她以为是吕光又跑回来了,于是转身望去,却只见一个戴着斗笠,身披蓑衣的灰衣人,骑着一匹红枣马,远远地沿着灞河岸边一路往她这边疾驰过来。
那人来到离她只有十步距离的地方勒住马,渐渐放慢了速度,最后停在了离她两步开外的地方,抬了抬盖住半张脸的青斗笠。
“白姑娘,这么大的雨天,你怎么在这里?你我还真是有缘那!我正想要去找你呢。”
来人咧
嘴一笑,露出他没有门牙的嘴,大有自报家门的意思。
“慕容将军?”
白小涟一看见他的嘴,就马上认出了他是慕容垂。
“是我,是我。”
慕容垂看起来心情格外的好,他一跃下马,踩着地上的水洼和泥泞走近白小涟。
见她手捧着一束鲜花,打着一把雨伞;浅蓝色的裙角和绣花鞋都早已溅上了湿哒哒的黄泥点子,有些疼惜地说:“怎么,冒雨出来,就是为了摘花?看你,都把自己淋成落汤